马小姐刚一出办公室，沈大峰就闻着瓜味儿推门进来：“姐，是那女的逼婚，把男的逼跑了吗？”
程乐乐闷闷地回：“你闲的？刚才一直趴门口听墙角了？”
“真不用趴门口，那声音蹲厕所都能听见。”沈大峰嘀嘀咕咕，“你说那个男人都有喜欢的对象了，那女的还要跟他结婚生子，怎么这么轻贱自己呢？要是结了婚，日子能过得下去吗？”
程乐乐支着头道：“也别这么说，感情的事很复杂的。你不是当事人，站着说话不腰疼，哪知道她的痛苦？”
沈大峰满不在乎地“切”了声：“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。”
“我懂不懂关你——”程乐乐刚要反驳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。
她忘了陈安还在格子间内。目睹了整个吵架现场的他，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，好像一张壁画。
她送走马小姐的时候心情无端的沉闷。她以为是因为同情，或者是因为上门的生意飞走了，现在忽然才意识到，真正的原因是马小姐悲哀绝望的眼神似曾相识。
七年前，她非常无情地向小哥放狠话的时候，小哥也露出过那样的眼神。
她一个施害者尚能记起那一幕，那么受害者或许早在马小姐陷入癫狂的那一刻，就已经回忆起了所有的伤痛和不堪。
程乐乐忙站起来，看躲在格子间的男人。
陈安正在面无表情地玩游戏。
程乐乐小心翼翼地试探：“小哥，对不起啊，我没有谈下来。”
陈安盯着屏幕里跑动的小动物，说道：“没关系，下次再努力好了。”
沈大峰在旁边插嘴：“也不见得呢，我看那女的挺疯的，说不定还会回来咱这包场。姐，你说她真要求婚，咱接这趟活吗？”
程乐乐烦他：“接，为什么不接，你见过星巴克还管顾几个亿的生意该不该投的？”
沈大峰说：“也是。”说完却不走，很影响她和陈安的谈话。
程乐乐挥手：“你没事做了？去把那个总经理办公室收拾出来吧。”
沈大峰问：“姐，你心情不好？”
“换你心情好？咱星辰的户连抢男人都没抢过大海！”
“姐，你这胜负欲，我服了。”
“还不走？”
“走了走了。”
沈大峰一走，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。程乐乐踌躇不安，其实她的自我攻略恋爱项目进展得还算顺利，取得了初步成果，但未来的趋势并不明朗，她还不能分享给陈安听，所以也不能拿来安慰这个被她伤害了的男人。
陈安专心地打着游戏。刚才那个马小姐的表现让大部分人既同情又厌烦，作为同类，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，也不愿别人厌烦他，于是在程乐乐过来找他说话时，他假装自己很云淡风轻。
程乐乐没有看出陈安脸上出现任何破绽，但很固执地认为他心情很不好。
在陈安新一局游戏又飞快死透后，程乐乐突然趴到搁板上，向陈安提议：“小哥，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吧。”
陈安的手顿了顿，平静地问：“好端端的，怎么想去玩了？”
“今天没谈下来包场，受打击了。”程乐乐觉得这个借口并不是很好，用撒娇的语气补充道，“而且我连着上了很多天班，想休息一下了，陈总批不批假？”
陈安想起刚刚收到的众多警告，说：“哦。你去玩吧。”
程乐乐这下确定陈安心情不好，死皮赖脸地哄：“一起去嘛，你陪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陈安很痛苦，感觉嘴里全是苦味，却要忍受一个散发着蔗糖味的水果在鼻尖晃。
程乐乐见陈安不说话，低着头坐到自己的办公位去了。她得想想别的办法。
水果好像要被丢掉了，陈安问：“你想去哪里玩？”
问出口的刹那，陈安觉得自己像个不怕死的叛逆少年，明知山有虎，还要往虎山行。
程乐乐被问住了。她光想着玩，却没想过玩什么。现在小情侣除了看电影，玩什么？剧本杀？智商不够。CS真人？打打杀杀的有点无聊。还有什么来着？
一时想不起来。
程乐乐生怕陈安反悔，呼了下对讲机：“沈大峰。”
沈大峰说：“收到请讲。”
“把频道切换到5.”
两人切换好频道，沈大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现在年轻人约会都去哪儿啊？”
陈安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，明显地感觉到所有压在胸口的苦涩在听到“约会”两字后迅速地退散了，效果堪比驱虫剂。
沈大峰说：“年轻人约会都去哪里？当然都来我们星辰看电影啊。”
程乐乐翻白眼翻得陈安想笑：“我说的年轻人是指我。”
“哦。最近泰溪有个特别火的鬼屋，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年纪受不受得住。”
程乐乐不满地说：“我看你这个年纪还挨不挨得了暴打。”
陈安笑得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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